蘇童:《孟姜女》將書寫一段“哭的歷史”

2013年05月24日 07時43分 

  11月19日,正操刀新長篇《孟姜女》的蘇童來到上海圖書館,為讀者奉上自己閱讀福樓拜名著《包法利夫人》的心得。在接受本報采訪時,蘇童告訴記者,新作《孟姜女》這次將獨辟蹊徑,展現(xiàn)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哭的歷史”。蘇童說他不愿重復(fù),更不愿迎合,優(yōu)秀的作家永遠只有相遇?!?/p>

  談新書創(chuàng)作 

  《孟姜女》將書寫一段“哭的歷史” 

  記者:談?wù)勀男麻L篇《孟姜女》,這又將是一部女性題材的作品,目前進展如何? 

  蘇童:快完成了。孟姜女形象的塑造有80%已經(jīng)完成,預(yù)計明年年初可以與讀者見面。 

  記者:較之以往作品,您這次處理上有何新意? 

  蘇童:對孟姜女這個人物,我不會全部顛覆,也不會迎合時尚,做所謂的“后現(xiàn)代解構(gòu)”。孟姜女是一個神話,以小說的形式重寫神話,這在西方很平常,但在中國卻還不多見,目前只有魯迅的《故事新編》做過此類嘗試,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孟姜女的故事在中國早已婦孺皆知,我一直想寫出點新意。在《孟姜女》中,我將著重研究眼淚,研究有關(guān)眼淚的條例和背景,書寫一段“哭的歷史”。當然,這“哭”里面肯定暗藏著大的反諷和隱喻。 

  記者:您寫《孟姜女》感覺上同過去有變化嗎? 

  蘇童:肯定有不同,因為我歲數(shù)在長啊。譬如對那些下崗的人,如果我20歲時看到他們肯定沒有感覺,可現(xiàn)在就截然不同了。年輕的時候,我總是在考慮“怎么寫”,希望以寫作技巧吸引讀者,但現(xiàn)在我則把注意力集中到“寫什么”上,其實技巧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你寫什么內(nèi)容給讀者看。 

  談影視改編 

  我是通俗作家,但不媚俗 

  記者:聽說您的《刺青時代》即將搬上銀幕?您的小說已有多部改編成電影,您對哪部電影最滿意? 

  蘇童:《刺青時代》交給了賈樟柯來拍,不過最近出了一些問題,開拍可能要延遲。我對改編的電影基本都滿意。我總覺得,一個作家和電影發(fā)生關(guān)系,作家肯定是沾光的,因為電影能呼喚讀者?!?/p>

  記者:您無疑是個與電影很有關(guān)聯(lián)的作家,有讀者據(jù)此認為,您屬于通俗作家之列?!?/p>

  蘇童:“俗”實在是個不能確定的概念,你說瓊瑤的東西就一定俗嗎?那也未必。“俗”其實只是個人口味的問題。作家只要把握好自己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雅”可以,“俗”同樣可以。但如果是“媚俗”那就大可不必了。因為一個好作家,永遠不會迎合,他只有相遇?!?/p>

  談西方文學 

  《妻妾成群》《紅粉》受《包法利夫人》影響深遠 

  記者:您在很多場合都解讀過《包法利夫人》,這部小說哪里最吸引您? 

  蘇童:當然不是愛瑪這樣類型的女人吸引我,而是福樓拜刻畫人物命運的方式,《包法利夫人》絕對稱得上是一部學習寫作的百科全書。我尤其欣賞該小說敘述的結(jié)構(gòu),如此從容卻不失抑揚頓挫。作者對愛瑪命運的安排體現(xiàn)了這點,平靜與高潮相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你眼睛一亮,這種“丘陵式”的敘述方式是讓你永遠不會瞌睡的?!?/p>

  記者:福樓拜對愛瑪命運的這種安排,對您塑造《妻妾成群》里的四姨太、《紅粉》里的小萼等諸多女性角色是否有啟示作用? 

  蘇童:那是一定的,但這種啟示是潛移默化的,我并不知道它何時何處發(fā)揮了作用。除了《包法利夫人》,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霍桑的《紅字》都是抒寫女性的經(jīng)典之作,它們都不知不覺給我的創(chuàng)作以神助。我想強調(diào)的是,閱讀經(jīng)驗對于一個作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作家的喜好和風格某種程度上由此奠定。 

  作者:酈亮  來源:《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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