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濕地:生物多樣性中國樣本》

(2022-12-07 14:18) 5978413

   一、基本信息

   書名:東方濕地:生物多樣性中國樣本

   作者:徐向林

   定價:70元                            

   頁數(shù):310

   ISBN:978-7-214-27679-7

   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上市時間:2022年11

    、內(nèi)容簡介

  《東方濕地》聚焦中國首處濱海濕地類世界自然遺產(chǎn)——鹽城黃海濕地,以時間為軸線,以新時代生態(tài)文明建設(shè)進程為敘事主線,用25萬字的篇幅講述了跨越古今的濕地保護故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故事和生物多樣性故事。該作品(精簡版,13萬字)首發(fā)于2022年第6期《中國作家》紀實版頭題。2022年6月,由江蘇省作協(xié)、中共鹽城市委宣傳部聯(lián)合主辦的《東方濕地》研討會在南京舉行,該作品得到了章劍華、汪政、王朔、丁曉原、王暉等與會領(lǐng)導及專家的一致好評,被譽為“一個生態(tài)文學寫作的江蘇樣本”。同時,《東方濕地》還被列為2022年江蘇省重大題材文藝創(chuàng)作重點跟蹤資助項目。

  三、作者簡介

  徐向林,作家、記者,供職于鹽阜大眾報報業(yè)集團。系中國作協(xié)會員、省作協(xié)全委會委員,鹽城市作協(xié)副主席兼秘書長,鹽城師范學院文學院兼職教授。報告文學、小說等作品散見《人民日報》大地副刊、《中國作家》《解放軍文藝》《小說月報·原創(chuàng)版》《天津文學》《安徽文學》《山西文學》《鴨綠江》《雨花》等報刊,多篇作品被《小說選刊》《中篇小說選刊》《作家文摘》等轉(zhuǎn)載。已出版《白方禮,一個人的愛心長征》《紅云漫天:蔣云烈士傳》《蝮蛇行動》《蓮花落》《春天的第七扇門》等18部,并有多部作品簽約影視劇、舞臺劇改編。作品曾獲第一屆中國工業(yè)文學獎、第三屆中國法制文學獎、第四屆江蘇報告文學獎、鹽城市政府文藝獎等60余項文學獎項。

  四、目錄  

  引 子奔跑、飛翔,或佇立仰望

  第一章  巴庫的槌聲

  藏在深閨人未識

  一道選擇題

  柳暗花明

  “獨一份”寶藏

   第二章  中國最年輕的土地

  滄桑之變

  潮墩,最初的土地

  鹽城的海堤

  黃河之水天上來

  第三章  灶煎滿天星

  淮鹽出,天下咸

  千年一嘆

  掙扎與沉浮

  生如螻蟻

  第四章  大海東去

  廢灶興墾

  植棉移民

  灘涂治水

  風的季節(jié)

  第五章  為了一片林

  拓荒“十八勇士”

  竹子定律

  咬定青山不放松

  植物“活化石”

  第六章  草木知春濃

  綠色的夕陽

  蒹葭蒼蒼

  華美蝶變

  春風沒有遺忘

  第七章  麋鹿歸來

  跨洋之問

  麋鹿“奶爸”

  鹿王爭霸

  南黃海,速度與激情

  第八章  一個真實的故事

  老人與島

  濕地之神

  白云悄悄落淚

  揮向天空的翅膀

  第九章  東方息壤的蘇醒

  從灘涂到濕地

  讓候鳥飛

  海濱凈土

  走到世界舞臺中央

  第十章   潮汐森林

  我和濕地有個約定

  守望精靈的日子

  黃海邊,那片“森林”

  解開潮溝之謎

  第十一章  濕地之眼  

  “鳥博士”

  逐鹿灘涂

  闖入鏡頭的“新朋友”

  國際“鳥導”

  第十二章  從海平面到地平線

  漁港春曉

  海的女兒

  美美與共

  珍愛濕地,守護未來

  后 記致敬,生態(tài)文明的參與

  附 錄

  一個生態(tài)文學寫作的江蘇樣本

  ——長篇報告文學《東方濕地》研討會在南京舉行

  自然倫理與人文情懷的大生態(tài)敘事

  ——評徐向林長篇報告文學《東方濕地》北喬

  生態(tài)保護中的時代答卷

  ——讀徐向林長篇報告文學《東方濕地》陳德明

  、本書試讀

  引 子奔跑、飛翔,或佇立仰望

  1

  中國東部,黃海之濱。

  這是一個被長江、淮河南北相夾的平原。平原的西部,是縱貫?zāi)媳钡木┖即筮\河;平原的東部,是浩瀚無垠的黃海。中國大陸南北分界線從平原上橫穿而過,平添通南徹北之利。

  這個平原,被稱為里下河平原,面積約1.35萬平方公里。它是江淮平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大運河文化帶的重要覆蓋區(qū)域。

  打開中國地圖,目光鎖定于漫長的黃海海岸線。膠東半島沿東海岸線蜿蜒向南,延伸至長江出海口,構(gòu)成一個喇叭口向右舒展的“V” 字形狀,里下河平原就在這“V”字的右側(cè)中上部。這個形狀,也像極了一個向外張開懷抱的雙臂,而里下河平原就處于這右臂的肘關(guān)節(jié)至手腕處。

  里下河平原的東部沿海地區(qū),與韓國、朝鮮、日本隔海相望,距韓國釜山、日本長崎的直線距離均為740多千米。

  里下河平原上有城市、有村落, 有海洋、有灘涂,有河流、有湖泊,有碧野、有平疇,有森林、有草原……唯一稀缺的,就是山丘。特別是平原東部地區(qū),地勢平坦,一馬平川,一覽無余,平均海拔不到3米,最高海拔5米,低洼處海拔1米以下。

  坐落在里下河平原東部沿海的鹽城,是全國唯一一個沒有山的地級市,但鹽城并不感到缺憾,因為它擁有江蘇最長的海岸線、最大的沿海灘涂、最廣的海域面積,是江蘇省濕地類型最齊全、資源最豐富的地級市,涵蓋近海與海岸濕地、河流濕地及湖泊濕地三大濕地類型,濕地總面積 76.94 萬公頃,占省濕地面積的27%,被譽為“東方濕地之都”。

  2019年7 月,鹽城黃海濕地被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

  2022年11月,鹽城被授予“國際濕地城市”稱號。

  2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古時鹽城,是一座海中之城,它因此還有一個別稱——瓢城。

  時光拉回到兩千多年前,那時,鹽城還是一片汪洋大海,只有四處散落的、面積不大的鹽堿荒灘裸露出水面。當?shù)叵让窨亢3院?,漁獵之余,累代竭智汲海水以煮鹽,繼而推動了“煮海為鹽、稅利天下”的興起,終使這片“東夷”蠻荒之地落入中原王朝的目光。

  漢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 119 年) ,這片海邊灘涂地始建鹽瀆縣,自此正式拉開這座濱海城市開發(fā)建設(shè)的序幕。

  初始,縣城取土筑墻,依海而建。城墻之東,即為黃海,常聞滔滔不絕潮聲;城墻的西、北、南方向,各路客水匯聚而至,毫無規(guī)則地從此處東流入海。鹽瀆縣城隨地勢附形而建,從空中俯瞰,小小土城狀若一只漂浮于汪洋中的水瓢,“瓢城”之名由是而起。

  瓢城,亦有永不沉沒之意。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自古以來,“瓢城”因地處里下河平原的低洼地,各路上游客水匯聚于此僅流經(jīng)“瓢城”的較大河流就有蟒蛇河、皮岔河、串場河及新洋港河等,再加上各種名目繁多的支流、涓流,可謂百水匯聚。而“瓢城”之東有泥沙淤積而成的沙崗等古海岸線,海拔高于內(nèi)陸,致使“瓢城”處于東、西兩頭高、中間低的“鍋底洼”之中, 每遇汛期發(fā)水,“瓢城”多被大水浸泡,城內(nèi)城外,四處皆水茫茫一片。

  特別是隋煬帝楊廣組織民力開挖貫通了流經(jīng)揚州、淮安的大運河后,歷朝歷代為保住大運河這一國家經(jīng)濟命脈,每遇大運河漲水,必將鹽城之境當成了泄洪之地。北宋末年,宋兵為阻擋金兵南下,決黃河之水以代兵,引發(fā)了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黃河奪淮”事件,滔滔黃河 之水泥沙俱下,滾滾東流,對鹽城之境反復碾壓,更加重了此處的承載負擔。在此背景下, 鹽城境內(nèi)數(shù)年一大澇、一年數(shù)小澇,幾乎成為常態(tài)。

  從這個角度看,“瓢城”之名,可謂有名無實。

  然而,換一個角度來看,盡管數(shù)千年來鹽城境內(nèi)遭遇的大小水災(zāi)數(shù)不勝數(shù),但鹽城卻一直沒有沉沒,陸地面積反而在不斷地變大,這“瓢城”之名,又可謂實至名歸。

  “瓢城”之名,也由此告訴了我們看待歷史的唯一方法,那就是對待歷史,要著眼于長遠的、全局的、完整的歷史,方不失歷史的客觀性和本真性。

  由鹽瀆而鹽城,改名于東晉義熙七年(411 年) 。改名的理由直截當:“為民生利,乃城海上,環(huán)城皆鹽場也,故名鹽城。”此次更名之后,鹽城之名,一直沿用至今。

  鹽城,也是中國唯一一個以“鹽”命名的地級市。

  3

  一方土地的文明史,往往是從人的棲居而正式拉開序幕的。

  鹽瀆建縣初期,雖有了縣的建置,但境內(nèi)地廣人稀,需大量人丁填充。

  人丁從何而來?漢武帝劉徹大手一揮,全國各地大量流民,紛紛遷徙而至。而劉徹“徙民填海”的做法,并非他的發(fā)明——

  早在漢高祖劉邦之侄劉濞為吳王時,劉濞就招攬大量流民充實此地,并以免刑責、免賦稅和免徭役的政策籠絡(luò)人心,進而將“煮海為鹽”推向歷史性的第一個高潮。

  此后的歷朝歷代,均看中此處的鹽業(yè)生產(chǎn),將其視為充盈國庫的重要支柱,不斷向鹽城沿海遷徙民眾。由是遙想,太史公司馬遷著《史記·貨殖列傳》,其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千古名句,是否從“徙民填海,煮海為鹽”中獲得過點滴靈感呢?

  我想,極有可能!

  因為太史公在書中明確交代:“彭城以東,東海、吳、廣陵,此 東楚也……東有海鹽之饒。”說明太史公對“煮海為鹽”并不陌生。

  鹽城這方土地,自古以來就是移民匯聚之地。歷史上有組織的人口大遷徙,除建縣伊始的“徙民填海”外,東晉的“衣冠南渡”,明太祖的“洪武趕散”, 民國初年張謇推行的“植棉移民”,均為鹽城注入了源源不斷的人口資源。

  除“植棉移民”外,古時遷入蘇北沿海的人口大多成為鹽丁,當?shù)睾{}生產(chǎn)也隨著鹽丁的激增而迅猛發(fā)展,很長一段時期,鹽城境內(nèi)“煙火三百里,灶煎滿天星”,大小鹽場遍地開花,大量鹽稅鹽利收入充盈國庫,時有“兩淮鹽賦甲天下”之說。

  大自然也似乎配合著人類的“向海探寶”,長江、淮河,包括后來“黃河奪淮”而改道的古黃河,東流入海裹挾而來大量的泥沙,經(jīng)過海潮的頂托,在海岸邊累淤成陸,海灘不斷地浮現(xiàn)淤長,陸地不斷地向海生成,使這個平原逐漸向東鋪展、擴大,鹽灶隨之東移,鹽丁們追隨大海的腳步從未停歇。

  然而,猶如硬幣的兩面,桀驁不馴的大海向人類奉獻鹽業(yè)資源的同時,從未溫馴聽話過。千百年來,沿海颶風、海嘯不斷,大量鹽丁因此而喪生,家園因此而沖毀。

  加之“黃河奪淮”700 多年,黃河水災(zāi)給沿河兩岸人民帶來的深重災(zāi)難,真可謂怨聲載道!

  故而,這片平原的生長史,既是滄海變桑田的傳奇史,也是飽含血淚的發(fā)展史,更是人與自然對決的抗爭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