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社:未曾謀面的交往——懷念朱鐵志同志

2016年07月01日 12時23分 

  

  清晨打開微博,想看一下歐洲杯德國對斯洛伐克的戰(zhàn)報,突然看到了朱鐵志同志去世的訊息,非常震驚。而且他是在單位地下車庫自縊身亡的,實在不能接受。 

  我與朱鐵志同志的交往始于2007年,很偶然。大約在《雜文報》吧,我看到了《中國新文學大系》(雜文卷)的征稿啟事,總主編為王蒙、王元化,雜文卷主編為朱鐵志,面向全國作者征集1976——2000年的雜文作品。便發(fā)了幾篇習作到那個征稿郵箱一試,沒想到當天就收到了朱鐵志同志親自回復的郵件,表示對我的感謝,說他們會認真處理。我感到了一種溫暖,對他的敬意油然而生。 

  那時我對朱鐵志同志只有一點印象,曾讀過他幾篇雜文,感到他是一位高手,猶以思想性見長。另外知道他在《求是》雜志工作,好像還是北京雜文學會的副會長,僅此而已。由于我知道這類征文邀約的名家占比甚高,社會上的應征稿件更多,我這個無名小卒的習作極難入選,因此不抱希望。也就沒有再跟他聯(lián)系過,只是增加了對他的關注,知道他出過十多部雜文集,在業(yè)內很有聲望,擔任著《求是》副總編、北京雜文學會常務副會長、中國作協(xié)全委會委員等職務。 

  兩年后的一天,我忽然收到了上海文藝出版社的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一本新書:《中國新文學大系》(雜文卷)。才知道這本書剛剛由該社出版,也才知道我的習作《謀事與謀人》被選進了該書,真是太意外了!記得我向他們投稿后不久,曾想把幾篇稿件重發(fā)一遍,因為我又作了一點修改,譬如《謀事與謀人》結尾的兩句話乃蛇足,宜刪去。又覺得多此一舉,本來就不抱希望的,沒必要再去打攪人家。翻開書細讀一遍,發(fā)現(xiàn)一字未動。我以為,不是他們看不出我文章的不足,而是對一個普通作者的寬容和尊重。 

  后來我又發(fā)現(xiàn),本書所選作品的時間跨度二十五年,入選作者二百二十人,多數(shù)是一人一篇。也有選得多些的,譬如何滿子、邵燕祥等人各五篇,秦牧、牧惠等人各四篇,王小波、鄢烈山等人各三篇,巴金、柏楊等人各兩篇,名家云集,無名者也比比皆是。卻沒有主編朱鐵志的一篇作品,而他無論就哪個角度而言,都理所當然應有一席之地。其中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于是,我給他寫了一封信,對他的襟懷表示了理解和敬意。同時感謝他和他的同道們對我這個素昧平生作者的肯定。不久他就回了信,感謝我的“勉勵”,感謝我能給他們“賜稿”。同時說明,對所有入選作品的作者,他都盡量與其本人或已過世作者的家屬聯(lián)系,取得授權。由于工作范圍實在太大,包括我在內的一些作者始終沒能聯(lián)系上,而文章還是選了,敬請原諒。 

  此后,我沒有再與他聯(lián)系,沒有再打攪他這個不停地寫作、不停地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書生和領導。但仍熱切地關注著他,他的那句“作為知識分子,最可怕的是缺乏獨立人格、獨到見解、獨特表達”的名言我印象尤為深刻。 

  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選擇了這種方式與這個世界告了別。悲乎! 

  2016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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