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子江文學評論》2020年第6期

(2021-01-11 11:24) 5947766

  卷首語

  阿城是一個久違了的作家,近二十年來,他幾乎被文壇遺忘了,但是文學史并沒有忘記這個有著特殊貢獻的作家,正如孫郁兄所言:“說起八十年代的文學,不能不提阿城。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那個時代文壇的例外。他的那些學問,在作家里少見。汪曾棋看到了他內(nèi)在的功夫,這恰是早就消失了的傳統(tǒng)。中國文學,與文章關系很大,但舊時的士大夫玩壞了文章,是世俗小說解放了文體,將辭章救活了。懂此理者不是很多,王國維就從宋元戲曲里看到了藝術的生氣,可是新文學家不幸放棄了這個傳統(tǒng),乃至載道甚多,書寫的路子越發(fā)狹窄。而提倡大眾化的人,拒絕了智性,其實被大眾所化,文字后的歷史也沒了。”也許是家學淵源成就了阿城小說中豐富的傳統(tǒng)文學內(nèi)涵,飽讀詩書和史書,讓這個并無太多文學作品問世的作家讓人刮目相看,我們足以從他的小說作品和這篇講稿中窺見到其中國文化深度理解之一斑。當然,我們并不是非得讓作家去閱讀大量中外古今原典著作,去做書蠧那樣的蠢貨,卻是要知道典籍中那些可資的文史哲資源——它也是一種創(chuàng)作的源泉,甚至是比世俗現(xiàn)實生活更高更寶貴的“活水”,而恰恰在這個淺讀泛化的時代里,作家缺少的正是這種“甘坐板凳十年冷”的韌性。

  張清華對“文學對于現(xiàn)實的倫理溢出”也有一種深刻的認識:“文學有自己的價值,敘述有自身的規(guī)律,它的倫理尺度與現(xiàn)實并不完全一樣,甚至完全不一樣,對此必須要有清晰的分界,否則我們的寫作和談論就會變得盲目和失去方寸。”這不僅僅是對文學史價值提出的標準,也是對處于任何時空中作家創(chuàng)作提出的一種擺脫羈絆的方法論,值得我們思考。

  編完今年最后一期稿子,我們期望明年人類在擺脫疫情中迎來文學與批評的春天?!?/p>

庚子年十月初三丁帆書于南大和園

  2020年第6期

  名家三棱鏡·阿城

  阿   城 | 大風起兮云飛揚

  孫   郁 | 且來讀阿城

  馮譯萱 | 阿城小說美術性研究——以“三王”為例

  

  作家廣角

  張清華 | 僭越與豁免:文學對于現(xiàn)實的倫理溢出

  

  新作快評

  賀仲明 | 新時代版本的“廢都”書寫——關于《暫坐》及相關問題

  王春林 | 人生就是一個“暫坐”的過程——關于賈平凹長篇小說《暫坐》

  

  大家讀大家

  李慶西 | 個人閱讀史(下)

  敬文東 | 新詩:一種快樂的西西弗文體(下)

  

  青年批評家論壇

  梅   蘭 | 作家批評與文學傳統(tǒng)、空間性——評張煒《文學的八個關鍵詞》

  艾   翔 | 《歲月風塵》的性別化歷史書寫

  

  作家作品論

  張   生 | “仿佛萬物皆非,唯有人是”——談王安憶《考工記》的敘事與人生經(jīng)濟學

  牛學智 | 閻連科小說中的農(nóng)村文化無意識與城鎮(zhèn)化敘述

  劉志權 | 另一種鄉(xiāng)土日常敘事的傳統(tǒng)——以劉仁前《香河紀事》為例

  鄭利萍 | 詩禮風尚與智趣品質(zhì)——黃蓓佳、曹文軒、金曾豪少年小說的文化共性

  丁茜菡 | 從《四象》敘事層面看梁鴻虛構寫作與非虛構寫作之間的張力